赵工的个人空间（玩主）

我所知道的武汉及武汉人

武汉，目前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，对武汉及武汉人的评价也分歧严重，远处的生活受影响的人当然是难有好感，而一些与武汉有渊源的人则竭力为其辩护，让没去过武汉或没有接触过武汉人的难以判断。我曾经几次过武汉，因为这是一处交通枢纽，特别是乘火车，往往就需要经过这里；我也接触过一些武汉人，特别是去年，所以也算有一些发言权。我就从最近一次接触武汉人说起吧。
去年12月下旬从贵州乘火车到云南，就遇到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武汉人。现在想起来，当时疾病已经在武汉开始蔓延了，因为12月上旬已经出现，但很少有人关注这个情况，当时我也不了解，而此人声称也是在贵州上的车，那么应也不存在健康问题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，也没有感染疾病，看看并非带菌者。火车进入云南，车基本坐满，我的对面就是这位武汉人，其旁边则是一位到云南打工的年龄较长的湖南人，其他几位则是云南人，包括一位彝族的中年妇女。这位武汉人大概30岁左右吧，应不超过40岁，说话比较冲，或者事业比较成功，周围的人都不在其眼中。对湖南人说他们所在地方过去归湖北管，其中的意味似乎湖南人归湖北人管；对旁边的彝族妇女也很直率，说彝族男的不干活，让她外出打工，彝族女孩很小就嫁人然后干活养家养老公，等等。像我们到一些民族地区说话都比较小心，一些妇女或者有穿民族特色的服装，而男人基本都穿便装，看不出民族的，因此一般都较少谈及民族习俗问题，更不会谈或者有损一些民族形象的认为是陋习的内容，而且也确实不是很了解，但这位武汉人则毫无顾忌，让彝族妇女默然无语，或者说无可奈何。武汉人问我是哪里人，我说是河南人，我的原籍确实是河南，上大学前的很多资料上都写的户籍是河南，这位武汉人就开始对河南人的一顿贬损，说河南人不洗澡，不讲卫生等等，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。湖北与河南是邻省，非常近，在湖北的河南人很多，而在河南的湖北人也不少，相互应比较了解，但真的不知道在湖北人或者武汉人眼里，河南是如此不堪，也只能呵呵了。我说我是从四川过来的，这位武汉人就开始对四川人一顿贬损，还说四川的某位主要领导是他们湖北人，贵州某位领导也是湖北的，还提到几个省，显示湖北人多厉害。我插了一句话，说建国初有10大元帅，四个四川的，三个湖南的，湖北只有一个，还是林x。这下武汉人来气了，说四川只有两个，另两个是重庆的，然后就说林x多厉害，比其他几个都强很多，打了多少大的战役，提到平型关，还有领导的军队在东北屡战屡胜等，说林的功劳第一。我说，打完平型关，林x穿着日本军官的军大衣招摇，被阎锡山的士兵一枪撂倒，然后回延安去苏联疗养了，以后抗日就没他什么事了，而在东北，四战四平，两次惨败损失惨重。然后就是我们两人比谁对D史及人物更为熟悉了，提到很多人，他确实比一般人了解的要多一些，也知道教材中基本不会有的如陈光、饶漱x等人物，但与我相比还是差不少的。我是从80年代自由化时期就看过不少，网络无人管控时也看了很多，知道很多现在的年轻人已经看不到的历史内容，我当然只是业余爱好，但对近代及D史的了解不如专业研究者，但比很多非这个时期的历史专业人员或者都要了解得多，所以与我比拼知识面还差不少。后来就只能直接不让我说话了，动不动就是“你根本不懂”，我一说就打断我，不让我继续说下去。很快，火车接近昆明，这次与武汉人的直接语言碰撞就此结束。
其实，在此之前，就在去年4月份，我也曾到过武汉，但因为武汉现在食宿费用较高，当时住在不远的黄冈，想看看武汉及周边是否有工作机会。当时，有个自称留德博士的联系我，他在武汉光谷有个做激光器的公司，但他忙于外面的重要事情，暂时回不来，所以让公司的几个人与我面谈。没有让我去武汉谈，而是几个人开车到黄冈，谈了一个多小时，看来都不是技术人员，没有谈任何技术与工作岗位有关的内容，我问起时说只有博士懂技术，其他只是做辅助管理，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没有谈任何实际内容，属于白谈。但不久其中一个来了电话，说让我去上班，我反而迷惑了，我是技术人员，这次没有谈到任何技术也没有任何工作岗位的描述，就让我过去，莫名其妙，就说等几天博士回来再过去谈吧。然后博士来了电话，质问我为何还要等，让我先过去，我说他们几个都说不了解激光器，也不知怎么安排我的工作，我去那里无事可做，还要等你回来安排。第二天，博士打电话过来，让我等半个多月到五一以后。我在与光谷国际这家公司商谈期间去过两次武汉，看人才市场基本空荡荡，没有任何招聘单位，网上发简历也没其他回应，认为这里没有什么工作机会，都是扯淡，所以表示不想等，就离开湖北去四川了。后来我想，如果我当时等半个多月，或者现在就住在武汉了，不过以当时的情形判断，可能干不了几个月就会离开，所以也未必能住到年底。
在此之前，几次都是路过武汉，转车并游览。最早一次是90年代，当时武汉还比较小，武昌火车站附近很乱很脏，凑合住了一夜就走了。后来也去过汉口和汉阳，汉阳有历史上著名的汉阳钢铁厂及兵工厂，是河北人张之洞做湖广总督时初建，民国时期成为中国最重要的工厂之一，与后来建起的粤汉铁路、京汉铁路一起，拉动了武汉的城市发展并奠定其区域地位。长江以南的武昌是政治中心，过去城区很小，周围都是湖泊沼泽，改开后引进光缆技术建起企业，后来又依托光缆制造企业建起光谷，向外拓展城区建设科技中心，到现在城区面积已经很大，湖泊沼泽则缩小。汉阳是老工业区，已经提过，而与汉阳隔汉江的汉口则是商业区。清末民国时汉口镇很出名，因长江水运优势而成为著名商埠，长江北岸附近还有一大片租界区，很多西方的商业机构在此设立，目前是展示西洋建筑的开放游览区。汉口的汉正街曾经很出名，不是很宽的街道两旁都是商铺，以货物批发为主，也是人流密集的地方。
武汉建在汉江汇入长江的地方，在长江上没有桥之前，武汉是按河流自然分割为三部分，即武昌、汉口和汉阳，长江南岸是武昌，北岸部分被汉江分为汉阳和汉口，其中汉阳较小，汉口面积较大人口较多。京汉铁路南端就是汉口火车站，而粤汉铁路北端则是武昌火车站。建国后建设的第一座长江大桥就在武汉，将粤汉铁路和京汉铁路连接起来成为京广铁路，武汉三镇也逐渐合为一体。虽然三镇合一，但汉口仍然是武汉的主要商业区，不仅是汽车客货运输的集散地，还有多列火车始发终点在这里，毕竟湖北辖地江北的比江南的要多很多，这次疫情也起源于汉口。后来通了高铁，有了武汉高铁站，也设在长江南岸，而街道密集人口密度最大的汉口名字上逐渐淡化了，而城市发展也似乎较缓慢，与武昌及汉阳相比，或者是因老城区面积太大，历史负担太重。
讲那么多历史，其实是在说，武汉目前的发展主要依托的是什么。坊间有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的说法，对于此说法有各种解读，有的认为是说湖北人生命力强，有的则认为是自私自利自负，当然我是不好进行判断的，或者兼而有之吧，至少从我的实际体验来看。武汉可以说是近代以来的暴发户，很古的时候，汉水与长江交汇处附近是大片水面，称云梦泽，附近土地较少而难以提供大量人口的生活空间，所以目前湖北地区的中心城市在上游的荆州（也曾称南郡）及下游的一些地方，历史上的楚国都城郢开始就在目前的荆州，后来秦灭楚设置南郡，管辖楚国的主要部分。楚国是并吞大量其他国家而逐渐发展起来的，面积太大，一个南郡难以管理，后来就划分为几处，主要有九江郡、长沙郡等，据称九江郡治所在今安徽寿县附近，目前湖北东部一些地方主要归九江郡管辖，而南部可能归长沙郡（长沙国）管辖，也就是云梦泽东归九江郡，而南则归长沙郡，西及西北归南郡（荆州），行政上并没有成为一体。武汉历史上曾称夏口、江夏等，开始地位并不是很高，甚至常常还不如汉江上的襄阳地位高，而下游的鄂州反而是武昌的最初命名地。后来，云梦泽水面大幅缩小，形成较大的适合耕作土地，并通过长江水道连通上下游，还连通长江最大支流汉江沿岸，今武汉及附近地区才逐渐繁荣而成为大城市，这已是隋唐时期了，但到宋时也并不比襄阳、黄州等地位高多少。元代设立行省，武昌为治所而开始成为长江中游地带的中心城市，湖北也才逐渐成形，但还只是水运中心，后来的铁路兴建才使武汉成为国家的交通枢纽之一，地位变得重要。从历史看，武汉是因交通便利而商业繁荣，才成就后来的地位，属于商业起家，与其他商业立市的香港、上海、广州等类似，体量还更小，但历史文化都同样比较薄弱，而市民文化为主流。其实在湖北，历史文化比较丰富的反而是黄冈（黄州），荆州虽然曾是楚国旧都，但历史过于久远而后来断了，现在的荆州曾称荆沙，其主城区为以商业繁荣兴起的沙市，古城所在地则偏居一隅。不是说商业起家不好，而是这种文化比较世俗，厚度不够而晃荡较大。
说那么多，并没有贬损某地的意思，不然就与火车上遇到的那位一个层次了。当然，自己密切接触的武汉人不多，也不敢以偏概全，自然目前也不敢密切接触，希望以后有机会多认识几个，或许能改变 一些看法。客观说来，火车上年少轻狂的那位并不会是某地独有，此前在南京也遇到一位。某招聘网站约请参加南京一招聘会，遇到其重点推介的一家芯片公司招聘人员，看上去似乎更年轻，刚学校毕业不久的样子，刚要开始交谈，其突然看到一位不知哪里来的或者是大佬的人物，立刻过去点头哈腰递名片，把我扔在一边，数分钟之后回来与我继续交谈。开始态度还好，说准备安排我一个管理职位，我问了一下“我不是学半导体或微电子的，怎么管理？”，对方迅速变脸，厉声说“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！”我当然也就只能讪笑离开。发现现在很多这样的年轻人受重用，初出茅庐但派头很大，吆三呵四，很是张狂，但也很受上面喜欢，无论国资或民资，大佬似乎都很看中这样的，很快就飞黄腾达，很多国资或民资大公司管理层都被这样的占据，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吧，无关地域。